“故土”是艺术表达中颇为恒久和经典的命题。近年来,越来越多的江浙籍导演纷纷推出佳作,将乡愁与南方的景致加以结合,诉说一个个带有地域特色的“浙乡故事”。在这其中,由青年导演陈小雨拍摄的《乘船而去》,通过聚焦一户遭遇老人患病并即将离世的普通人家,进一步具象化了“江南水乡”所寄寓的哀思和悲情。得益于精心诚恳的制作,2023年,《乘船而去》入围上海国际电影节金爵奖亚洲新人单元,并斩获“最佳编剧”奖;影片同样在丝绸之路国际电影节有所收获。4月12日,伴随着和煦春风,影片将通过全国艺术电影放映联盟专线上映。
作为导演的剧情片首作,《乘船而去》的故事真实且动人。正如片名所示,“船”是片中最为重要的意象,在以外婆为代表的水乡人家的生命里,它有着实际的效用,那便是载着他们出生、结婚,继而生存、生活;“船”又有着象征的深意,它是人生长河中生命寄寓的载体,是连接故土老人与漂泊儿女的亲情纽带,也是渡外婆抵达彼岸的一方空间。《乘船而去》的剧情并不复杂,但正是因为“船”的概念如此充盈,这一意象才能在丰富的故事层次中找到数个精准落点,也得到了抽丝剥茧地细腻展现。外婆周瑾、大女儿念真、小儿子念清,他们都与这片故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。在故事的末尾,后辈们终将告别外婆,在流动的世事中,寻找独属于自己的那艘船。
尽管故事里的角色都背负着沉重的过去,但是导演的讲述却保持了克制,而将从前和过往巧妙地折揉,让《乘船而去》的讲述像静水泛舟般冷静自持。故事外的认真筹备,故事内的用心铺垫,让影片在几个高潮处极为催动泪点。外婆不堪呼吸机的困扰,念清百般犹豫之后还是把它给母亲戴了回去;画外音念起父亲的旧信,牵连起故人还在的过往;一家人带着外婆乘船游玩,但外婆听弟弟讲述过去的事情却突发不适,久久不能平静……围绕一家人、绵延了一辈子的爱恨怨悔,就在此刻浓缩成了几个悲情瞬间。但《乘船而去》并未止步于哀恸的此刻。以归来的舟作头,以远行的船作尾,这一往复循环,同快餐店外婆和隔壁庆生孩童的长幼对比,更让影片超脱了简单的两极悲喜,而达到对生死轮回、人生况味的通透释怀。一切的一切,就像船桨拂过水面荡起涟漪,又复归平静。
伴随着社会环境的不断变化,中国人的亲情、家庭观念也在经历着巨大的转型,尤其到了春节这类关键话语场,总有无数关于代际矛盾的讨论。《乘船而去》这样的电影并非要给当下的“亲密困顿”给出既定的答案,而是守好艺术创作的初心,扎实地把这层艺术化了的真实铺陈给观众,继而春风化雨、教化人心。对于中国人来说,骨子里的宽厚、孝道和对优良传统的坚守是不能被磨灭的,也更需要《乘船而去》这类作品把这个道理加以凝结和传递。落叶归根,乘船而去,或许这是中国人最为安心的宿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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